今天中国商务部部长王文涛向《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》(CPTPP)保存方新西兰贸易与出口增长部长奥康纳提交了中国正式申请加入CPTPP的书面信函。两国部长还举行了电话会议,就中方正式申请加入的有关后续工作进行了沟通。TPP的本质是美日高标准自贸协定,意在用所谓规则把中国挤出东亚供应链。有朋友说,CPTPP这个事儿,相当于美国在关键时刻做了逃跑新郎,留下日本空守洞房。现如今咱们在撬窗户,要求替代美国与之共建亚洲命运共同体。
从中国的角度讲,既然已经正式申请加入CPTPP了,当然希望越早加入越好,但是需要11个成员国的同意,尤其需要日本的同意和不在“游戏圈”的美国同意,还是需要花一点时间。
一般的共识是,开放比封闭好,而且中国也具备了这个能力,所以中国进一步加入CPTPP是符合下一步中国的改革方向的,符合中国经济转型的需要的。如果把中国加入WTO比作上小学的话,那么加入RCEP就是中学,加入CPTPP就是大学阶段了。当然这个过程中是有成本的,比如一些低端产业可能会加速离开中国,但是利弊权衡的话,应该是利大于弊。
9月16日,中国商务部部长王文涛向《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》(CPTPP)保存方新西兰贸易与出口增长部长奥康纳提交了中国正式申请加入CPTPP的书面信函。两国部长还举行了电话会议,就中方正式申请加入的有关后续工作进行了沟通。
9月13日,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访问新加坡,并与新加坡总理李显龙、副总理王瑞杰、外长维文等高官会面。对于王毅的此次访问,新加坡外交部称,新方对中国有意加入“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(CPTPP)“表示欢迎。这一表态意味着自中国宣布加入CPTPP意向后,新加坡方面已经在CPTPP签约的11国中最先表示了对中国的接纳。
据媒体报道,从今年年2月到5月,CPTPP成员国中包括澳大利亚、马来西亚、新西兰的也先后和中国商议过相关方案,至此,CPTPP这个高标准的贸易合作机制将在今年讨论扩容时,从原计划排斥中国转而讨论是否接纳中国。
起初,无论是由美国为主导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(TPP),还是美国退出后达成的CPTPP,该贸易协定都有着排斥中国的意图。主要原因不仅与CPTPP主要国家,如日本、澳大利亚及加拿大等地缘政治障碍有关;而且与西方国家经常指责中国的国企补贴、政府采购、工会运行以及服务业准入水平与西方标准的相距甚远,也有很大的关系。
不过,随着美国退出TPP,智利、秘鲁等国从2016年11月开始关注中国加入的区域伙伴关系协定(RCEP),澳大利亚甚至在2017年希望“鼓励中国加入”以“拯救TPP”。这使得CPTPP的现存主要国家对于接受中国加入都有所准备。
2017年,特朗普上台后便推翻了TPP,导致后者成为了日本主导的CPTPP,但美国对该体系的影响仍隐约存在。短期内,美国拜登政府由于受到国内共和党的掣肘,重新加入TPP也几乎不太可能。就当前经济角度来说,中国被邀请加入CPTPP对于其成员国也大都有明显的帮助。在2021年,有经济学家根据正常贸易年份数据展开分析,认为中国加入CPTPP后,其大多数成员国会从与中国的自由贸易中获益。
到2021年2月后,中国与具体国家的接触也让个别国家发生思路的转变。对于从2009年开始寻求建立亚太自由贸易区(FTAAP)的新加坡来说,当前的局面已经有了促成该计划形成的机会。
就当前局面来看,CPTPP未来的扩容计划距离接纳中国可能仍有时日。但此前在美国干预下对中国呈现总体排斥态度的CPTPP正在出现松动。随着部分国家开始改变想法,中国也在化解被CPTPP排斥、被挤压的的局面,进而加入CPTPP谈判进程,融入新的亚太价值链,进而在继续调动相关各国之后,使之面对实际情况,采取措施“修改条款或给予例外弹性”。
目前,中国加入CPTPP最主要的应该还是政治因素,美国退出TPP后,日本成为了CPTPP 的主导国,并且在2019年促使了CPTPP的达成。如果中国加入CPTTP,对日本的主导国地位肯定是一大冲击,凭日本人的肚量,要接受中国加入可能性不大。另外,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美国盟友都对中国加入CPTPP抱有戒心,美国人在背后使坏是板上钉钉的事。不管美日澳加,赞成也罢反对也罢,中国已经声明了通过加入CPTPP,继续维持开放的态度,想必新加坡、马来西亚、新西兰、智利等国家看到了中国的决心,这已经对CPTPP这个贸易组织形成了压力。最后,对于促进自由贸易度更高的亚太经贸协定FTAAP,中国显示了信心,加入CPTPP中国坚定开放道路的其中一步。
这很重要,就像当年中国申请加入WTO的谈判一样,饭要一口一口地吃,“硬骨头”要一口一口地啃。
CPTPP全称叫“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”,原名叫“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”,简称TPP,是由美国、日本及加拿大等12个国家于2015年10月发起的亚太区域经济一体化协议。美国虽是发起国,但于2017年1月23日宣布退出,故发起国剩下了11个。2018年3月8日,在没有美国的参与下,参与“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”(CPTPP)谈判的11国代表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举行协定签字仪式,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从2018年12月30日起正式生效。
CPTPP发起国有:日本、加拿大、澳大利亚、智利、新西兰、新加坡、文莱、马来西亚、越南、墨西哥和秘鲁。包含亚洲、北美洲、南美洲、大洋洲四个大洲的11个国家,美国退出后,日本挑起了大梁,日本经济再生担当大臣茂木敏充与越南工贸部长陈俊英于2017年11月11日宣布继续推进TPP并与其他9个国家达成一致。这才应了那句话,地球离了谁也转。没了美国,CPTPP照样开张,而且代表了“全面与进步”的TPP。
CPTPP是“开放”的产物,没有开放的胸怀,是不可能达成这样的协议的。自CPTPP成立以来,中国就对CPTPP表示了支持,并根据其发展表达了希望加入的愿望。2020年5月28日,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表示对加入CPTPP持积极开放态度;2020年11月19日,中国商务部发言人继续表达对加入CPTPP持积极开放态度;2020年11月20日,中国最高领导人表达了“中方将积极考虑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”的愿望。
中国为何愿意加入CPTPP?正如智利总统巴切莱特对TPTPP评价所说,CPTPP协定是成员国对贸易保护主义作出的回应,开放市场、经济一体化和国际合作是促进经济发展和繁荣的最佳方式。中国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,中国之所以能迅猛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,得益于改革与开放。因此,中国将继续“开放”而不是退回“闭关锁国”,也不会效仿美国为了遏制其他国家搞贸易保护主义。一个“开放”的中国有利于中国获得长足发展,有利于中国在国际上广交朋友,促成合作。CPTPP要求成员国必须具有非常高水准的市场开放,加入CPTPP需要得到所有成员国的一致同意,中国能不能度过这一关,对中国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考验。
当前世界处于大变局时代,美国制定的“印太战略”视中国为最严峻的竞争对手,而美国的“小弟”日本又是2021年度的CPTPP轮值国主席,日本首相菅义伟早在今年年初就坦言中国加入CPTPP“恐怕很困难”,日本将审慎因应中国想加入CPTPP一事。政治上的矛盾无疑给中国加入CPTPP增加了难度。客观上,中国现有标准与CPTPP的要求还有一定距离,不能融入CPTPP制定的规则。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?香港中文大学(深圳)全球与当代中国高等研究院院长郑永年认为:面对周边动荡的局面和西方世界的打压遏制,2021年或许是中国第三次开放的元年。
这是什么意思呢?郑永年的意思是说,应对美国人为设立的“包围圈”,开放是最好的统战。纵使西方要脱钩,中国也要坚持单边开放,而且是“真开放”,不是做做样子。中国要想在国际社会上参与规则制定,关键在于“开放”而不是关门。郑永年提出的方法是,第一步要善于在西方制定的规则体系中寻找自身的出路,在遵循西方规则的基础上做“加法”,补充和改革现行世界规则体系。中国在国际上目前还缺乏“规则权”,不开放就无法取得规则权。中国的“开放”态度,也是破解美国“孤立中国”的高招,因为“开放”的中国才无需美国之外的其他国家被美国所迫“选边站”。中国历史上一直以“包容文化”著称,包容文化成就了中华文明的绵远流长。今后的世界,中国仍将传承“包容文化”,因为包容文化有利于中国吸纳世界规则,融入世界规则,改变世界规则,最后使中国规则成为世界规则。
加入CPTPP对中国来说是一种挑战,因为原有的一些中国规则将随之改变,但这正是中国顺应时代潮流的改革需求。CPTPP对于市场准入、非关税壁垒、投资负面清单管理等方面有严格的要求,中国的关税减让、环境保护、劳工标准、国有企业、知识产权保护等诸方面制度法规与CPTPP不符的,可能要深化改革,和当年加入WTO一样,很多事情需要与CPTTP成员国进行谈判。但破解相关难题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一部分,中国要往前走,就必须要积极参与国际合作,而不是插上门过日子。“开放”是一门学问,敞开胸怀不等于全盘接受,接下来的,恐怕将是一系列“改变”与谈判。我们将见证一场世纪大变局,中国在变,世界亦在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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